第十章 再见冯远

　　看来没失忆，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
　　“先安排医生们帮你做个检查……”李承泽刚开口就被打断，姜晨扫了一眼屋里或眼熟或陌生的人，眉头微皱道：“我没事，不需要检查身体。
　　咱们两个得单独谈谈。”
　　一众安全组高层知道这位情况特殊的大佬为人冷淡，除了研究未知体外很少跟其他人交谈，因此都理解天才大能总有些古怪脾气。
　　李承泽很得体的将领导们送出去，又劝走了几个想研究一下医学奇迹激动无比的老教授，等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姜晨正在卫生间照镜子。
　　“你之前状态很不好，确定不用检查？”
　　“不用。”姜晨盯着镜子里自己既熟悉又带着陌生感的脸，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不同长相的模样，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肩上蹲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猫。
　　“我的记忆出现点问题。”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总觉得这具躯体很陌生，“好像……我跟你讲过虚拟世界对不对？
　　那些记忆跟我自己的真实记忆有点混在一起，我不太能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那怎么办？”李承泽也有点懵，要是别的还好说可记忆这种事情太复杂了，“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来催眠试试？”
　　心理医生？
　　姜晨微微一怔，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跳出混杂的声音。
　　“我要读心理学，将来当个心理医生……”
　　“孩子，你没有轮回。
　　没有前生没有后世，甚至连你的灵魂都是破碎的。
　　只有找到其他灵魂碎片，才能成为真正的你。
　　到那时候，或许你才会有未来。”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真真假假。”
　　“世界的边缘明明在那里，却怎么都出不去。”
　　“人生如梦，从何处入梦，你知道吗？”
　　…………
　　“姜晨？！姜晨！”李承泽见他整个人恍恍惚惚，喊了两声都没反应便上前晃了晃他的胳膊。
　　他努力将那些混杂听不清楚的声音屏蔽掉，茫然看着对方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反问道：“我昏迷了多久？入侵的噬魂者都猎杀了吗？”
　　“你把它们都杀了，你不记得了？”李承泽总感觉他醒过来以后整个人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姜晨虽然不爱说话也不跟其他人打交道，但整个人散发着很温和的感觉，很少会拒绝别人的求助或建议。
　　可现在的姜晨浑身上下似乎全是尖锐棱角，偶尔还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自己连平时的玩笑话都不敢随便说了。
　　他想了想摇摇头，“没印象了。”
　　“你昏迷了三天两夜，情况时好时坏。但是你昏迷的时候，蜘蛛人未知体没出现。根据安全组的搜寻报告，这次噬魂者入侵的情况有些古怪，它们入侵以后所有的未知体都消失了。
　　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任何一个未知体出现。
　　噬魂者入侵以后，它们会躲避消失在咱们的监控范围很正常。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从来没有过噬魂者被猎杀三天以后还不出现。”
　　李承泽小心翼翼汇报情况，随时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姜晨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听完后沉默片刻道：“把目前所有未知体的纸质资料送到我家里去，咱们得重新给它们归归类。
　　派人去搜集全国各种意外导致目前昏迷不醒患者的情况，再一一核实他们身边有没有出现过未知体，记录下详细情况。
　　还有，秦如风被取走的心脏和大脑有消息了吗？”
　　“警方在到处搜寻，作案的是未知体所以很不理想，根本就没有追查的方向。但是我派人调查他近一年来的人际关系和行踪，发现点异常。
　　资料都在我包里，你现在要看吗？”
　　姜晨嫌弃的看了眼身上的病号服，随手脱了扔到一旁，“等回到我住处再看吧，我得回去洗澡换身衣服。”
　　李承泽忙将柜子里送他来医院时穿的衣服递过去。
　　“你天天穿着西装，不累吗？”姜晨边换衣服边问道：“自从你正式进入安全组，我好像就没见你穿过别的衣服，难道西装才是你的本体？”
　　“呵呵……”李承泽咧咧嘴笑得很假，“一点都不好笑！我穿西装是工作需要，随时要扮演各种身份，西装显然是最合适的。
　　更何况只有西装可以把内兜定做成我需要的样子，放下这么多随时要用的证件。”
　　说着他将墨绿色条纹西装掀开，露出一排内兜里各种证件。
　　姜晨扫了一眼，安全部、军区、警察、交警、医院、银行、保险等等各行各业各种职务的证件一应俱全。
　　“都快赶上办假证的了。”
　　“我这可都是真的！”李承泽整理一下西装，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确定身体没有不舒服的话，我建议先去趟花都。
　　两天前得到消息，冯远醒了。
　　我觉得你可能会想去亲自看看。”
　　坐在直升飞机上略过城市上空，姜晨贴着玻璃窗往下看，从安谷市到花都几乎跨过半个国家，可直到两人在机场降落他都没能发现一只未知体。
　　此次入侵也只是安谷市遭遇恶战而已，时间不长就被彻底摆平了。
　　那为什么其他地方的未知体也消失不见？
　　平日里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就能遇到一两只没有威胁力到处飘着的3号未知体，而现在一路看过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看到未知体的能力。
　　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在酝酿什么大事？
　　花都市第一医院。
　　冯远醒了以后恢复很快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你好，我们是医院的健康恢复评估师。”推门进房间，身穿白大褂的李承泽将证件夹在上衣兜上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模样认真道：“现在我们需要对伤者进行简单询问，评估他的恢复情况。”
　　家属们之前就得到过通知，也听说了注意事项见状忙客套几句后离开病房。
　　姜晨仔细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脑袋被包扎着精神状态不错的冯远，确定跟考核赛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冯远本人又高又瘦，不知是不是受伤住院的缘故，脸颊削瘦颧骨略凸出看起来有些腼腆。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李承泽拿着笔和本子像模像样写着什么，询问道：“记忆方面有没有缺失或者记不清的地方？”医